他日益精进的国学造诣,背后是章宝琛在最困难时,依然毫无怨言地付出。
在这样无数个困难的日子里,启功发现,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妻子,是世界上最懂他,最愿意成全他一切的人。
启功曾在妻子病危时,写过一首感人至深的诗作:“……白头老夫妻,相爱如年少。相依四十年,半贫半多病……”
章宝琛和启功的爱情,其实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,更多的,是坎坷人生里的不离不弃,相互扶持。
上世纪50年代,随着战争彻底结束,战后的中国,一切都百废待兴。
当时在北京师范大学任职国学教授的启功,工作不仅繁忙,而且压力较大。
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和姑姑,此时相继重病不起。
照顾两个病人的重担,毫无意外地落在了章宝琛的肩头。
所有的脏活和重活,她都一个人大包大揽,偶尔还要承受病人的坏脾气。
但她从未抱怨,也从未以此干扰启功的工作。
直到母亲和姑姑相继去世,启功在悲痛中,才发现日夜辛劳的妻子,消瘦憔悴得厉害。
忆起章宝琛不分昼夜的操劳,想到她照顾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,启功才惊觉,自己对默默付出的妻子,居然忽略了这么久。
他满心的羞愧和感恩,不知如何表达。
古语有云,男儿膝下有黄金。
看着默然付出的妻子,启功郑重地请章宝琛坐在椅子上,用一跪一磕头,把心里的情感,都融于那声敬重的“姐姐”里。
启功说过,他和章宝琛的爱情,是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
爱情的伟大和感人,从来不在于风花雪月,而在于平淡里的相濡以沫,大风大浪里的相互扶持。
一起走过的日子,早已让他们在彼此的心里,拥有了别人无法替代的分量。
美国作家麦卡蒙说过,当你爱一个人远超过爱自己的时候,你就变得很勇敢。
那场持续了10年之久的动荡,开始席卷而来后,章宝琛的勇敢,超出所有人的意料。
那时候,很多做学问的人,都无辜受牵连,启功也不幸被卷入其中。
负气的他想把自己的作品付之一炬,可不懂字词书画的章宝琛,却不顾烧伤,从火堆里把它们捞出,并告诉启功“不用怕,也不要急。”
在所有公开的读书写作都被禁止时,她却鼓励启功不要停止创作。
她总是在门口放哨,让启功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,始终拥有精神支柱。
那个草木皆兵的时期,为了自保,人们相互检举,夫妻反目,兄弟结仇的故事比比皆是。
而章宝琛,却冒着极大的风险,把启功原本应该被毁掉的早年作品,想方设法地藏起,保存了下来。
直到病重时,她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启功。
当启功看着那些完整幸存的旧作时,他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,对他该是怎样的深情厚意,才能如此勇敢无畏?
她明明是一个相貌普通,没上过学,和他不般配的旧时女子,可她却用自己的坚韧、敦厚和勇敢,陪着启功,走过了大半生的坎坷,支撑着启功,走出了人生的狂风暴雨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启功才说:
结婚前,他认为老式婚姻,就像狗皮膏药,让人厌烦;
结婚后,他不曾后悔娶她,更不曾想过娶别的女人。
1975年,在动乱即将结束之际,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章宝琛,一病不起。
启功白天上班,晚上在病房支两个凳子陪床,竭尽所能地照料,却还是在3个月后,永远地失去了章宝琛。
回顾妻子的一生,一直都在“多贫多病”的苦日子里挣扎。
她弥留之际的遗憾,是没能为启功留下一男半女。
启功对她最大的遗憾,则是没有给她过上一天的好日子。
这个遗憾,贯穿了启功的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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